Archive 2021 年 11 月 8 日

对中国来说,没有宗教信仰意味着什么?

看了下你的问题,你写那么多想表达的问题,实际上应该弄清楚的是,缺乏宗教气氛的中国,对于西方意味着什么。 中西方文化有一个巨大的分支点,大概从周朝的时候就奠定下来了,中国有据可查的,起码能追溯到周室以后,都是以人为中心,而巫流全部被打入了底端。 西方不一样,在漫长的发展过程中,包括在中世纪以前,整个西方都是以巫为主流,只不过换了一个更好听的名词,叫“先知”,所以你会看到在西方文化中很崇拜先知的预言,强调“启示"之类的概念,广泛存在于各国神话之中。 当西方发展为基督教宗教这类一神教时,实际上社会发展的在信仰上的一种投影的反映,对于当初欧洲诸国以各地为国王专权的主背景体系下,基督教在某种意义上实际上充当了类似“联合统一帝国”精神体的概念,它能够跨越欧洲的小国家,让不同地方的人产生共鸣。 而这种概念又进一步发展,后来还产生了专门的神学体系,神学体系的认知,则替代了对精神生活的解释,所以西方形成了一种西方特点的认知逻辑: 有信仰的一定是信教的。 因为他们的文化概念里,只有信教与反信教的这两种对立面的存在,实际上是混乱了信仰与信教之间的关系。 举例来说,来看看英文里表达虔诚的信仰是一个什么样的单词:godliness,从god的前缀就显然可以看这是具有基督教意味的。 而在日常使用类似“信仰”的概念时,如基督教信仰叫“The Christian Faith",然而faith这个词又在日常用语中代表"信任"。 如在西方常能见到类似这样的语句,“We've lost faith in the government's promises.”,代表“我们不再相信政府的承诺”。 这是概念混淆的原因之一,语言的特点,会影响人的认知逻辑,这直接导致了,大多数西方人将“中国人没有信仰”顺理成章地理解成"lost faith",于是便会觉得“中国人是不守信的”,并进一步将其关联到了是因为“不信教”上面去。 当然,这并不是说西方没有明白人,只是宗教徒太多,导致这种误解在大众中很难诠释得清楚。 至于宗教信仰在中国,按现代社会研究来看,信仰与心灵寄托是人类的客观需要,个体可能是可以无宗教化的,但是在大数据情况下,必然有一定量的人群,会选择一种观念来相信,无论它是飞天面条还是上帝,有形象或没形象的。 对于这部分信仰人群来说形式并不重要,重要是这种精神上的东西必须要有一个宣泄的渠道。如果没有合理的渠道来引导,并使得它与人的现实生活相应的话,就会产生很多问题。 这种力量并不会平白无故消失,而是会发展成为另一种形式出现,典型就是虽然中国号称“世界第一无神论”大国,然而这种"无神论"概念,实际上被从小教育灌输而得,灌输的结果,便是会失去了对于思想病毒的免疫力。 思想病毒,包括于不限于位传销、邪教、连锁诈骗等。 比如说传销与连锁诈骗,这两个影响范围,遍布全国各地,远远超过一般人的想象,不少人被洗脑,很多城市中传销兴旺,近年来屡禁不绝,西方虽然也有,除了由于法律相对周全与监督机构主动性极强以外,精神生活充足也是一个原因。 在国内还有更多的问题,比如许多老年人的判断能力不强(你老了也一样),很容易就被人哄骗,尤其留守老人更是严重,精神生活的缺乏,只要随便来个业务员甜言蜜语亲热得不行,然后就会心甘情愿把自己多年省吃俭用的存款拿出来给人骗光。 另外就是滋生一些伪无神论教的教徒,比如网上常见的人群中,有四处显摆表示自己什么也不信,似乎这样所以就能显得高人一等。大凡谈到逻辑时,就会拿出喷火龙之类的故事自娱自乐,然而这些都是缺乏逻辑说服力的,一旦被指出,又会提出海尔波普的证伪说,假如再深入指出波普学说中实际上是很愚蠢的,将数学与逻辑都排除在外了,那么对方逻辑论述这个背景也不成立的话,这类人丑陋面貌往往就会展现出来,开始对你进行人身攻击并且各种谩骂。这个时候有没有道理已经不重要了,实际上这也是演变成了一种偏执,这种演变本身与那些信了邪教的人,并没有本质区别,因为这类行为宣扬的理念,对社会并没有任何积极作用。 客观来说。中国并不需要大面积的信教人群,如果中国仅仅只有道教佛教还好,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 因为从世界范围的经验来说,所有的宗教同时发展,最后发展最广的一定是那些更有侵略性的宗教,而这些得益者往往会变成极端组织,比如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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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记与丹道联系的争议

《西游记》的作者是有争议的,一般说是长春真人邱处机所作,一说民国学者考证支持说是吴承恩所作,其中充满了丹道思想。 全真邱祖是山东人,《西游记》中多各地方言,不限一个地区,多是经多人之手,然后汇集编成,所以此书未必是长春真人所作,后世多是搞混淆了,至于说是吴承恩所作,完全是鲁迅与胡适之流的一家之说,以其有江苏方言来论的论点也并不成立。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西游记》里的丹法流派,其中诗词体系等,万历年间所作的《性命圭旨》之类体系是一样的,与全真的丹道功法有很大关联。 《西游记》全书都隐约射出浓厚的丹道文化内涵出来,既充满了玄妙,又不失为大众通俗,这是《西游记》确实可以称为一部奇书的地方。 只是需要注意的是,当时社会上其实有很多丹道经书,是公开印刷四处发行的,并非是珍藏秘而不宣的内容,而四处学习丹道或进行深入了解的人也有不少。 而《西游记》里的诗句或是对丹道的认知,只需要是一个知晓丹道体系的人,既不需要精通,也并不需要搞得很明白,同样可以写得出来满足《西游记》中所需的内容。 所以,《西游记》中涉及丹道相关的东西,如果作为参考或借鉴是可以的,但不要指望有深入的内容,更不说是修炼指导了。 举个具体的例子来说,比如说金箍棒,描述上符合水中金,但是金箍棒是孙悟空龙宫去借(抢)来的,这里可以将海底形象化,到了海底又去找武器,此处寻铅的过程,然后很多兵器送上来,便是不用铅的过程,符合"用铅当要寻真铅",但更关键的“得了真铅亦弃捐”便没有体现出来,而是直接就得到了金箍棒,这里的跳过了关窍,如果将修炼关窍进行要小说化,那么也应该写孙悟空如何借助了日月得到金精,这些才是修炼中最为关键的内容,然而里面都是缺乏的。紧接着四海龙王送孙悟空金甲时,这里如果按修炼暗喻应该是用五龙捧圣的喻意才对,这里同样对应不上。 如果将《西游记》作为丹道修炼的东西来看,无疑是支离破碎的,但是作者本来也不是写丹经,而是左右引用丹道中的一些内容作为借喻成故事,写的是小说,所以在细节上本身是不完全符合修炼的。 实际的丹道修炼,不但每个隐语背后究竟说的是什么很重要,即使知道是在说什么,那么又如何才去修,这些才是关窍,而这些核心不会宣于笔墨。 基本的结构或是节次这种东西对初习的人是最重要的,然而对于真正实际操作远远不够,所以不要指望能够从中证悟到具体的修炼内容。 看《西游记》好比在电脑上玩极品飞车,而实际丹道修炼则如同在现实中开车,两者有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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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教与巫的关系

有神巫自齊來處於鄭,命曰季咸,知人死生、存亡、禍福、壽夭,期以歲、月、旬、日,如神.鄭人見之,皆避而走.列子見之而心醉,而歸以告壺丘子,曰:「始吾以夫子之道為至矣,則又有至焉者矣.」壺子曰:「吾與汝無其文,未既其實,而固得道與?眾雌而無雄,而又奚卵焉?而以道與世抗,必信矣.夫故使人得而相汝.嘗試與來,以予示之.」明日,列子與之見壺子.出而謂列子曰:「譆!子之先生死矣,弗活矣,不可以旬數矣.吾見怪焉,見濕灰焉.」列子入,涕泣沾衿,以告壺子.壺子曰:「向吾示之以地文,罪乎不誫不止,是殆見吾杜德幾也.嘗又與來!」明日,又與之見壺子.出而謂列子曰:「幸矣,子之先生遇我也,有瘳矣.灰然有生矣,吾見杜權矣.」列子入告壺子.壺子曰:「向吾示之以天壤,名實不入,而機發於踵,此為杜權.是殆見吾善者幾也.嘗又與來!」明日,又與之見壺子.出而謂列子曰:「子之先生坐不齋,吾無得而相焉.試齋,將且復相之.」列子入告壺子.壺子曰:「向吾示之以太沖莫眹,是殆見吾衡氣幾也.鯢旋之潘為淵,止水之潘為淵,流水之潘為淵,濫水之潘為淵,沃水之潘為淵,氿水之潘為淵,雍水之潘為淵,汧水之潘為淵,肥水之潘為淵,是為九淵焉.嘗又與來!」明日,又與之見壺子.立未定,自失而走.壺子曰:「追之!」列子追之而不及,反以報壺子,曰:「已滅矣,已失矣,吾不及也.」壺子曰:「向吾示之以未始出吾宗.吾與之虛而猗移,不知其誰何,因以為茅靡,因以為波流,故逃也.」然後列子自以為未始學而歸,三年不出,為其妻爨,食狶如食人,於事無親,雕瑑復朴,塊然獨以其形立;紛然而封戎,壹以是終。 以上出于《列子》。 神巫虽能,于常人能知其细微,却于壶子处却不能,只因壶子有道。 考于上古,周室以来,巫已沦为末流,辅文王而立国者,太公尚与太公旦也。 太公尚即姜太公,太公旦即周公,又周室之所秘者,便是周易。 太公受封而传书于鲁,故而周易藏于鲁国,孔子观史而作春秋,后得周易而大喜以作易传(按郭店楚墓竹简论),后因孔子门人弟子而传遍天下。 易,范围天地而不过,曲成万物而不遗,天地万物无有不可推演而得之者。 巫之所能者,易皆能,巫之所不能者,易亦能。 故周室之后,以至春秋战国,再至两千余年史,巫者只在片断之间,既无流芳于百世者,亦无遗臭于万年者。 非不记焉,不足记也。 又言古今能人中外皆众,有几人为巫乎?盖巫者虽通灵,却不明其理,虽有可济世亦多之济一时,故上古医者本巫,巫者为医,后世医巫而相离,而医者盛行于天下。 巫者虽通灵之事,然自亦常迷,其所能者,多不出一时一地,然因其有所能,又常迷惑百姓。 如巫以招魂附体交通于亡者,所说人事常惊人耳目。 然所招之魂,可解物理题乎?可解数学题乎?若移一不通英文之巫于美国,必不能说英文。 故而所谓巫者所通者,虽听之有声,视之有图,见之有象,却不出己身之所识也。 至于《楚語》所云:古者民之精爽不攜二者,而又能齊肅中正,其知能上下比義,其聖能光遠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聰能聽徹之,如是則神明降之。在男曰覡,在女曰巫。 又《楚语》言:“及少皞之衰也,九黎乱德,民神杂糅,不可方物。夫人作享,家为巫史,无有要质。民匮于祀,而不知其福。烝享无度,民神同位。民渎齐盟,无有严威。神狎民则,不蠲其为。嘉生不降,无物以享。祸灾荐臻,莫尽其气。颛顼受之,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命火正黎司地以属民,使复旧常,无相侵扰,是谓绝地天通。” "民神杂糅",此处民神即是各地淫祀,百姓盲目拼命祭祀,却"而不知其福",更加人神混杂,巫自名为神,以致"民神同位,无有威严"。 圣人因神设教,为教化众生故,然已离其旨,遂设重黎之官,加以管之。 楚地崇巫之风甚浓,屈原作《离骚》,以己为大巫融之后为荣。 观《郁离子》卷亦云: 楚俗尚鬼,鬼实弗神也,而其巫谋神之。乃阴构于邑侠,请以其利共。邑侠以其情通于国侠,故得悉闻有司之事与讼狱之胜负,验如响。有不用巫言,则事之已右者必左,已左者必右。  于是楚人之奉巫过于奉王令,宁违王禁而不敢违巫言。王闻之怒,命司马戮巫而焚其祠。国人大噪,相与为讹言。于是楚旱,民皆以咎王,群小巫并起为讙,遍国中皆称鬼。王与令尹谋尽杀巫,以问熊蛰父。熊蛰父曰:“是激也,未可。夫民愚而溺于祸福,彼方兴用鬼,而吾骤遏之,未竟其所望,而谓吾怫其情,必怨。夫怨起于微而积者也。十家之邑,一日不能户无事,而况楚国乎?有事莫不诿诸鬼,则莫不倚鬼以尤王,其奚以御之?不如因而亢之。小人能譸祸而不避亢,亢而后昭其许,则不户说而喻,然后明正其法,蔑敢违矣。”乃命群巫推一大巫以主鬼而复其祠,国有事亦请焉。而大选县公,平庶狱,宽征役,绝请谒,黜贪墨,国邑之侠皆屏迹。巫言多不中,民始懈。  会鄙有西师,王集其国老以祈巫,巫不得先闻而失其辞,王以诘国老,国老愕,弗能对。乃尸巫而爇鬼,无一人敢复言鬼。 楚地所信者,奉巫而不奉王令,此便是祸患之端。 巫识有限,凡己有所不者,便造欺誑之论,以惑百姓,故坏乱民风,最常见之法,便是造作鬼神,此是祸源。 数千年来,巫祸于民者,例如后世五通邪神之类,更有《宋史》所载各地骇人听闻,杀人祀鬼之乱,蛊毒之祸。 然此之外,自古以来,亦有好道之人,欲求天地之微妙,观天地之运转,察万物之情状,其中有巫者,亦有非巫者,萃其精华,因理而述,汇之所得,以成其学。 民结之而成社,会之而成团,聚之而成教,故世间之教,如道教、婆罗门教、佛教、拜火教,莫不由此而来。 又如西方宗教之崇先知,亦皆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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