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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火神话

在天神与火神之间的斗争中最著名的英雄莫过于希腊神话中的盗火英雄普罗米修斯了。在天父宙斯藏起火种惩罚人类之时,普罗米修斯盗取天火送与人类,自己却被 锁在高加索山上,受尽天鹰啄食肝脏之苦。他的盗火之功和坚贞不屈,千百年来受到人类的崇敬和赞颂。在萨满神话中天神和火神之间的斗争也是相当普遍的话题, 也有一些“送火”神灵或盗火英雄。他们同样值得世人的尊崇和称扬。   火,作为萨满都最原始的宇宙生命和生力的象征之一,人们把它视作一切创造物的根源,萨满神话中常把火神看作第一宇宙神。像九头妈妈奥雅尊。以九色的神石照云气,使昏浊的白雾现光明、分天地,她被看成是天地创生之根,万物的生母。还有九头八臂的葛鲁顿妈妈,她在白雾迷茫、水珠浮荡、千年不见生气、万年无有生迹的最古最古之时,如白昼般地降生了。她的八臂上的手拿着八种石头的火,八样石头的火烧热了雾水,轻升浊降,这才有了大地和苍天。她能眼睛一照土成山,口一吹土上生了林草……。这样的神话代表了萨满教古朴的物质起源论——火 既为宇宙的元物质之一,便有宇宙一样壮大的生命和生机活力。火是万物得以获得生命的最根本的种子,有火才有人类、树木、野兽、山河,总之,有火才会有生机 勃勃的世界。没有火就没有生命,没有生机,没有世界,无火象征着衰败和死亡。神话讲:恶魔耶鲁里喷吐冰雪覆盖宇宙,万物冻僵。火力衰微。天神阿布卡额姆的 忠实侍女古尔苔受命去取太阳之火。用以滋补大地。她千辛万苦钻出冰山,取回神火温暖了大地。宇宙复苏,万物重现生机。但古尔苔神女因误吃耶鲁里吐的乌草 穗,含恨死去,化做黑乌。可她仍旧奋飞世间山寨,巡夜传警,千年不惰,万年忠职……,与普罗米修斯相比,这位舍己救苍生的乌鸦神虽然并非违背天神之命盗取火种,却也是一个可歌可泣的取火英雄。   火的开天之功使得火神有被神化和被崇拜的最高资格。在各民族中,火神作为自然崇拜范畴的主要对象,有的把它当作宇宙神,如葛鲁顿妈妈、奥雅尊妈妈;有的把它当作天神之一,如蒙古族就像蒙古族火神居于著名的“九兄弟腾格里”之中,称作“嘎尔腾格里”。满族祭祀的火神之一是司管宇宙光与热的“拖恩都里”,在神话中它主宰春夏秋冬的更替和九层天中的光照,人们把它视为天神的化身,与日神、星神并重,是生命之母。在萨满祭祀中尊火神为山、水、星、雷、云、风、雨众神之首。也有称火神为天神助手的,鄂温克族的火神称“埃涅坎托戈”或“灶火妈妈”、“灶火娘娘”。她被看成是宇宙女神埃涅坎的重要助手,栖身在炉灶里。每逢萨满祭神,总要先拜这位女火神。 在《天宫大战》神话里住在地神巴那姆赫赫肤体的石头里的多喀霍神是光明和火的化身。在天母阿布卡赫赫被恶魔囚禁在雪山底下时,多喀霍女神温暖着阿布卡赫赫 的身体。她还出主意想办法,帮助众神搬运巴那姆赫赫肤体上的巨石,追打魔群耶鲁里。飞来的满天巨石击打得恶魔无处躲身,仓皇逃回地下,暂躲起来,天穹又出 现了光明。满族火祭之中,主祭神灵有三位。除了盗火女神拖亚拉哈外,还有鹰神代敏妈妈和东海女神德立克妈妈。其中鹰神妈妈是天上的女神,是人间萨满的师祖 和恩母,德立克妈妈代表光与水,她将天母送来的太阳七彩神火送给了族人,口中喷洒的清水是象征生命本源的东海圣水,她是永不枯竭的生命力的象征。这些现象表明,在萨满教的“综合天神观”阶段,火神是天神中一个重要成员,也是天神的代表,因此它和宇宙神、天神、水神、星神、太阳神等自然大神,在宗教观念上有相通之处,在宗教功能上也可以互代、互指。   伴随着萨满教的三位主神(一般为天神、光明神、地、水神)或天王的出现,火神,有的上升为主神之一。有的成了天王(天神)的助手。萨满教“综合天神观”向天神或天主神的过度,在神话中也有表现,其中火神与天神在神格或神位上的竞争就是例证。柯尔克孜族的天神与火神之间的战争神话反映了这一情况。相传,上古,更上古时,宇宙神造就了7层 大地和世间的万物,并让万物繁衍生息在大地上。在世间万物之中,火神不怀好意,一心想独霸广阔的大地。随着岁月的推移,他不断用火焚烧世间万物,使大地变 成一片火海,万物无法生存。火神的这种霸道行为,激怒了宇宙神。宇宙神责令火神停止作恶,将世间万物赖以生存的土地还给大家。火神不听宇宙神的劝告,并以 挑战的口吻向宇宙神宣布,绝不把已经占有的土地交出来。宇宙神无法忍受火神的这种狂妄,立即变成一头青色巨牛,用头上40里长的角使劲顶猖狂的火神。他俩拼死搏斗了许久,火神支持不住了,乞求天神在蓝天上给他一小块地方躲避宇宙神的攻击。慈祥慷慨的天神答应了火神的要求,赐给火神一块天空,让火神逃到天上,他就是后来人们所说的“太阳”。   逃到天上的火神,依然时刻梦想着烧毁世间万物,独霸整个大地。于是,又从天空向大地伸出火舌,使大地变成一个滚烫的火球,世间万物难以在大地上继续生 存。为了使万物有个繁衍生息的环境。必须首先使火球冷却,于是宇宙神吩咐冷神升到天空中,将大地照冷。这个冷神升到天空,便成了后来人们所称的“月亮”。7层大地由于火神的不断焚烧,逐渐收缩成一个球形。同时,宇宙神与火神搏斗时留下的痕迹,就是他们把大地踩得凹凸不平。使大地出现了山川湖泊。宇宙神为了防止火神再次回到大地来作恶,亲自骑在一条巨大的鱼身上,用角顶住7层大地。那大鱼至今在一个名叫“凯开姆”的 海洋上游弋着。这样,太阳虽说直到现在每天出来试图烧毁万物,独霸大地,但又惧怕青色巨牛锋利的长角,只得从天空向大地伸出火舌。照射大地,等照累了才又 返回。而月亮则在太阳累走了之后,出来冷却被太阳晒烫了的大地。这样,万物又有了可以生长的环境,宇宙神又重新创造了世间的万物,同时,由于宇宙神指定冷 神(月亮)永远留在天空,冷却被火神(太阳)烤烫的大地。从此,大地重新恢复了万物的繁荣,生命也得以继续繁衍。   像所有自然神灵一样,火也有它的“性格”矛盾。火作为自然现象本身,给人类带来利益,带来希望,所以人们把许多美好的心愿都寄托在火神身上,像家业兴旺,驱灾辟邪。婚姻美满,畜牧繁盛等。另一方面火神是难以驯服和不可控制的“恶魔”。就像柯尔克孜族神话所讲的那样。那些突然产生的雷电之火,不可抗拒的山林、草原中的天火,防不胜防的突然失火……给人类带来了深重的灾难和痛苦,这些天灾被看成是无情的火神在惩罚人类。所以人们千方百计地防范火神,由于害怕火神肆意横行,烧家毁舍,制造灾疫,杀人灭畜等等,萨满教对火神的禁忌特别多。人类对火的看法处在相互矛盾的立场之间。在萨满教中,人们的“火神”观 念是丰富复杂的,其中包括控制火神的欲望。在萨满仪式中,我们看到,人们企图用咒语巫术来控制火的魔性,以布里亚特人的祭火仪礼为例,当人们把杀过的羊或 马的头前一片肉割下,投入炉火,以示献给了火灵并祝愿后,还有一项习惯,即在座参加祭火的一人,手执刀子,在门口和第一排木柱之间疾走,猛刺立柱,同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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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教(原始巫教)眼中的冥界

  冥府,民间俗称阴间,在北方各少数民族中有不同的称呼。在满——通古斯语族各民族的萨满教调查材料中,常见的称呼有布尼、依母堪等。   阴间观念是亡魂观念的伴生物,阴间是亡灵 生活的世界。在比较古老的萨满教灵魂观念里,亡魂的去处并没有专门的阴间、冥府。相反,在氏族制社会结构的限制下,亡魂的归处,因氏族的局限,是多元的, 也是多种取向的,有的在天上的星界,有的在生育神灵圣山中的氏族树上,有的在祖先灵魂居住的神山中,等等。   例如乌桓人崇拜的是“在辽东西北数于里”的赤山,将其视为灵地。乌桓习俗,人死,必牵一肥犬,歌舞相送,犬藉作护卫,“使护死者神灵归赤山”,以防途中恶鬼阻害魂魄之经行。既至赤山,则杀犬与死者所乘马,连同衣物一并焚烧以送死者。《辽史》也载契丹人祭山,尤重木叶山和黑山,相传木叶山是祖庙的所在,黑山神则主管契丹人的魂魄。他们既然相信阴阳二世,将黑山视为魂魄之所归,故对它“俗甚严畏,非祭不敢近山[①]。在萨满教区域内一个共同的阴间信仰的形成和流传有萨满教职业化发展的自身原因,也有来自佛教的影响。   至今,在民间信仰中,人们把能够“过阴”一即送亡魂或到阴间取病人灵魂一的萨满看作各类萨满中法力比较大的萨满,各民族群众在谈及本民族最有名望的萨满业绩时,对他们的过阴经历最为乐道。过阴,在民间信仰里是萨满最重要的职业标志。而根据萨满口传,通往另一个世界——亡灵的国度——的大门,是萨满打开的。传说,地球上出现了死亡,堆集了许多尸体,但无人进行埋葬,因为还没有萨满。一个叫霍带的老人做了一梦,梦见一个很吓人的谢沃(精灵)来到他跟前并对他说:“我想让你当个萨满,使你能为人举行葬仪并把他们送往阴间。你到树林里去,找一棵长着托利(铜镜)、铃铛和角的萨满树。从这些东西中选出一些你想要的东西,你就会变成一个萨满。”早晨,老霍带来到了树林里,很快便找到了上面所说的萨满树。他挑出许多托利、铃铛和角,放入口袋并带回家中。但到了夜里,所有这些物品都响了起来,并说起话来:“你怎么一个人把我们抢来了?你一个人用太多了。”而当老霍带解开布袋之后,萨满用品便呼哨着从口袋里飞了出来,朝四面八方飞向不同氏族——尤喀敏喀、乌第堪、毕尔达、乌扎拉和另一些氏族的能够成为萨满的人那里去了。这样一来,一下子就出现了许多萨满。于是,老霍带便和他们一起开始为死者送葬并将他们的灵魂渡往阴间[②]。萨满教以传说的形式说明了追荐亡魂是萨满的重要的和基本的宗教职能,同时也解释了萨满教和起源与死亡问题的密切关联,这个传说具有重要文化价值。   在萨满教和宗教信仰中,到阴间去的不仅仅 是亡魂,还有病人的灵魂,萨满过阴之所以被津津乐道,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不仅是活着能去阴间的人,而且能够到阴间取回因各种原因到了阴间的病人灵魂。这 些病人,按照民间口碑的想象,有些是已经死亡或垂死挣扎者,所以,萨满能过阴意味着能起死回生。   在关小云、王宏刚著述的《鄂伦春族萨满教调查》中,通过对萨满本人或亲属的口述,我们看到一批新鲜的有关阴间的资料。据鄂伦春族妇女关扣杰讲:她生下来体弱多病,久治不愈,就请当时的女萨满丁氏来招魂。萨满到“布尼”将其魂找到后,吞进自己肚里,回到阳间,然后将一个萨满服上的铃铛系在她的后背,这种神铃能保佑她不受邪魔侵染,直到她13岁 时,萨满才将魂灵归其本体。当时,萨满连连打嗝。据说是将孩子的魂灵从肚子里吐出来,然后吐到鼓面上,鼓圈边出现了白色小火球,这就是灵魂。小火球沿鼓圈 走,萨满将鼓面扑向孩子的头顶部,就意味着将魂送到孩子体内。从此,孩子就彻底好了,萨满将其后背的铜铃解下。据鄂伦春族萨满孟金福说,招魂是因家里有人 死时,死者魂灵将其孩子的灵魂一起带走了。因此,萨满要赶到阴间将其灵魂要回。招魂不是一般萨满能干的。必须是神术高超的大萨满才能胜任。萨满吐魂时,从 肚子里吐在鼓面上的孩子灵魂是一白色放光的气雾团,会沿着鼓圈边悄然无声地行走。据孟秀春介绍。招魂时萨满开始和一般跳神舞步一样,到高潮时,萨满说“我去招魂”。便躺在地上不动,不吃不喝,也不大小便。萨满的亲人每天在萨满的头部、上下肢用石头敲三次,萨满这时才稍动。家人要祈祷他很快找到灵魂,平安归来。这样过了几天后,萨满才慢慢身体抖动,身上的神铃、铜镜也随之响起来。家人将其扶起,他又跳了一阵神舞后,方告结束。    关于萨满赴阴的情景和过程,许多调查者都有精彩的描述,仅举一例。据一调查者介绍,当萨满进入昏迷时,他口中嘟嘟嚷嚷,讲一些人们听不懂的话语。萨满正 在飞往阴间,舍沃神帮助他作这次艰难的旅行。他在途中遇到许多艰难险阻:在山里迷了路,陷入了沼泽地,在茫茫大雾中穿过树林,时而涉过河川,时而碰到虎 豹,等等。萨满双目紧闭,满脸汗水,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但他终于到达了阴曹地府。他的唱诵变得柔和而悲伤。这时,萨满忽然跪下,沉默片刻。在场的人告知 说,萨满就要寻找影子了。在他面前有许多影子。这是死者的灵魂。它们被此十分相像,但有人活着时所受的外伤,在阴间依旧保留着,萨满应当凭此寻找病人失落 的灵魂。突然,他讲话了:“病人在10年前割伤过脚,他的右脚掌上有个伤疤。”在场的亲属未予证实。“他右肩上有颗胎记。”母亲回答说:“不对”。“左脚小趾从前冻伤过。”父亲说:“对了,是这样”。“一次打猎时熊爪伤了他,在他大腿左侧留下爪痕”。“这也对”。“他小时候磕伤过膝盖”, 等等。根据这些特征,萨满找到了病人的灵魂。这时,萨满站了起来,边跳边扭来到病人跟前。病人变得狂乱不堪。他浑身颤抖。呻吟不止,乱抓自己的胸部,不过 仍旧躺在地上。这时萨满再将神鼓伸在火堆上烘烤。突然,我看到鼓上有一只黑色小动物,像一只老鼠。它围着鼓沿飞跑,尽管萨满倾斜鼓面,小动物仍然紧抓着鼓 皮,爬上箍环,没有落到地上。这时,萨满走到精神病患者跟前,一下子把黑色动物扔到疯子敞开的怀里。妇女们立即拿长袍掩上。然后萨满拣起一根树枝,绑上一 块涂着油烟的桦树皮,口念咒语,用这块桦树皮在躺在地上的病人的身上,从头到脚,来回拂拭数次,跳神仪式至此结束——影子找到了,又附在病人的身上[③]。   根据对各民族有关阴间的描述的普遍观察,我们发现,阴间在萨满教中主要是作为亡魂的归宿观念而存在的,人们根据现实生活所能激发的想象力,把阴间描述成人死后生活的另外一个生存空间。   人们认为,萨满在阴间里能够看到死去的亲属和熟悉的人。1956年8月9日,黑龙江省北部十八站有位57岁 的女萨满丁西布口钱对调查人员介绍:萨满治病时,可以到死人的地方即到阴姆堪去。我自己就去过阴姆堪。关白宝的父亲有病快死了,我到阴姆堪那去找他。在那 里看见关白宝的父亲已经到这来了,但是阴姆堪不让我进大门,怎么说也不行。我于是就把大鹰神请来,让他把关白宝的父亲抓出来了。这样,闹病的人就好了。可 是在往回抓他的时候,在阴姆堪那里被白宝的叔叔抓了一把,所以白宝的父亲病好以后只活了三年。要不叫白宝叔叔抓一把,还能活的时间长。我过去的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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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伦春族萨满巫术文化

鄂伦春族萨满统领的神总称为“斯文”。在所有通古斯语民族中,“斯文”、“绝文”、“色翁”等这一组发音近似的同根词,都具有有“神灵”,“萨满所领的 神”、“萨满的助手神”等含意。只有通过“斯文”的帮助,萨满才能具备非凡的神力。萨满所领的斯文不仅仅是一个,而且是好几个,甚至几十个。谁领的神越 多,谁的法力就越大,鄂伦春旗萨满的斯文即属于自然崇拜的神,如:山神、太阳神、风神、雷神,还有属于运动崇拜的獾神、狐狸神及祖先崇拜的阿尼冉神库力斤 神。鄂伦春萨满统领的诸神大多有偶像,有:松木雕刻的,狍皮缝制的,野草绑扎的,马尾编织的,也在直接绘制在兽皮、布和纸上的。这些神像多放在桦皮缝制的 神盒里,挂在“仙人柱”背后的树上。 1980年黑龙江省黑河市新生乡的一定鄂伦春人在拆旧房时出土了一套神像、神偶。其中用木片刻成的偶像有24个,这 24个木刻人像,腰部皆围了狍皮。用木片雕刻太阳、月亮、星星、鱼、小鸟等偶像37个;用布或纸来成的水彩画17幅。这些神偶分别装在4个桦皮神盒中。鄂 伦春族萨满的主神为“阿娇儒皮坎”。神像用松木刻成,也有画在布上的。萨满多向它祈求保佑氏族人丁兴旺、平安幸福。依次还有“玛鲁布坎”(家庭保护神), “楚卡布坎”(马神),“奥毛西莫口”(专门保佑儿童的神)。除此还有一系列掌管疾病的神。总之,鄂伦春族萨满所领的神究竟有多少,任何人都难以回答,随 着社会历史的发展, 一些神由于逐渐被人遗忘而消失,但也有不少新的萨满神灵产生出来,如从外族传入的“吉雅其”(财神),“敖律布坎”(狐仙)娘娘神等。从鄂伦春族萨满统领 的诸神中,可以看到鄂伦春人所信奉的神,是同其狩猎生活密切联系在一起的。 鄂伦春族萨满的跳神仪式一般在三种情况下进行。一是为人治病,二是举行祭神仪式,三是教萨满跳神。为病人治病多为傍晚进行。跳神前,主人要在自家门前点一 篝火,看热闹的人们围着篝火坐一圈。当夜幕降临,萨满便穿上神衣,戴上法帽,左手持鼓,右手拿槌,走到篝火旁,盘腿坐在“塔绕兰”(萨满专用的垫子)上。 闭上眼睛开始慢慢击鼓请神。这时有人要用点燃的“神开路(爬山松枝,点燃后香气很浓)熏一熏萨满的四周,据说,这样才能清除污浊空气,以便神灵尽快附件。 不久,鼓声加紧,萨满开始全身抖动,下巴哆嗦,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目紧闭,表现出神灵附体时是痛苦状态。这时,有人拿来一团烧红的木炭,放在萨满脚前, 以示为神引路。萨满鼓声突然停止,表示神已正式附体。这时附体的祖先神借萨满之口询问:”你们请我来有什么事?”坐在萨满后面的“扎例”(二神)就要替病 人回答:“因有人生病,请您来治病”。这里萨满再次边击鼓,边吟唱,通过神先神逐一恭请统领的诸神,探寻病人冲犯的是哪个神。当病人突然发抖时,萨满便知 他冲犯了某个神,这时萨满便会狂怒起来,边击鼓边吟唱,情绪高亢,鼓点密集。与此同时,扎列也要随声附和,不仅要附合其音调,而且要流利地回答萨满提出的 问题。围坐在篝火旁观看的人们,有时也要随声附和。不时发现“者!者”的声音。有时为了制服魔鬼,萨满还要当场作法,以示与鬼博斗。如:吞针、吃火、踩火 等。萨满跳神治病的时间长短不一。一般视病人的轻重,短则半个小时,长则1-2个晚上。 新萨满学习跑神,冬天要在“仙人柱”内举行,夏季则在外面宽阔的场地上举行。跳神之前要将神像、供品安放在供桌上。供品多是天鹅、野鸭、狍子及各种禽兽的 心血。新萨满第一次学习跳神通常要进行三天。第一天要在夜间开始。新萨满装备好之后,在“塔绕兰”附近慢慢击鼓,十分钟后,逐渐处于恍惚状态。这时老萨满 在前面领路跳起来,新萨满在后面学习其动作。老萨满先请自己的主神,然后把所有的神灵的名子都念一遍。诸神灵到齐后,新萨满把供品中各种禽兽的心血斟在酒 杯敬神,由老萨满代诸神灵喝下去。然后新萨满边跳边讲自己氏族萨满的历史。新萨满学习跳神活动要持续到次日清晨。届时,要将供奉的祭品全部煮熟。二神“扎 列”唱一遍祭神歌,然后参加仪式的人们,同新老萨满一起共食祭品。当日夜晚,人们仍在原地方集中,老萨满在这一晚上要给新萨满教会所有的跳神动作。第三 天,跳神仪式在白天进行。这一天新、老萨满要把请到的神灵一一送走。此后,在2-3天内再举行两次学跳神仪式,老萨满新萨满的任务就完成了。     鄂伦春族萨满的祭神仪式,每1-2年举行一次。一般多在春季举行。笔者1990年春季有幸参加了中国黑龙江省塔河县十八站乡孟金福萨满主持的春祭仪式。当 时场地建在呼玛河畔的一片沙滩上。孟金福选好场地后,人们在场地上搭了一个很大的“仙人柱”。在“仙人柱”的中央矗立了两根木杆,鄂伦春语称之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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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医术-萨满法器简述

作者:吕琴 人类自身的疾病、死亡、梦等生理现象是医学和宗教共同的思考对象,由此便产生了宗教性医术(有些有现代科学观念的人把它贬称为“巫医”)。萨满医术便是宗教性医术文化残存之一。 萨满的一个重要职责就是治病。历史上北方少数民族因为缺医少药,抵抗灾难与疾病的能力低,人们便依靠萨满来治病。现代医学这么发达,萨满这一职责是否也 随之消失了呢?我们通过对斯琴掛萨满多年的追踪调查发现,萨满的这一职责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在民间还有一定的市场。近些年,来找斯琴掛看病的最多时每天有 十几人。她看病用的笔记本(相当于病历)已写满了近300本,每年至少有近50本。 笔者通过斯琴掛萨满口述和观察其诊治过程,发现她为 了让患者或患者家属信服,往往借用神灵的名义,通过心理暗示来调节人的情绪和心境,对外伤、皮肤病等运用大量中草药及物理疗法(如中草药熏蒸、热疗、针 灸、按摩、推拿、喷酒等)。而所用一些神器和仪式手段,不过是为了使萨满治病更显神秘性。 据斯琴掛说:她看的主要是外病(虚症),即因为外界影响而得的病,如被什么东西冲了沾了“晦气”,吃非正常死亡牲畜肉得的病等等。 用神器诊病 “托力”诊病。托力即神镜,挂在胸前的称“朱日格托力”(护心镜),挂在后背的称“阿尔肯托力”(护背镜)。达斡尔人认为托力是神灵的象征。诊病时,斯琴掛要将其佩在胸前,有时也放到患者身上。 “珠串”诊病。珠串是斯琴掛出行挂在胸前的护身符,很少离身,也是诊病时的必用神器。它由108粒圆珠串成,代表108个心愿,用玛瑙珠隔成3段, 顶 端下系红、黄、绿、白、黑五色彩带,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彩带上拴两个铜铃和两个银制法器。据她说其与天剑缠在一起是最见效的治外病神器。病人来 了,斯琴掛边问诊边将珠串从脖子上取下,缠在右手中,用左手一掳,珠串竖立不动,专注观之并口念神词。片刻,珠串上端向某一方向倾斜,斯琴掛萨满根据所倒 方向用蒙古文在诊病本上记载,问一个问题倒向一个方向,循环往复犹如茧蛹摆头。当问完所有问题,珠串挺立不动良久才全部倒下,斯琴掛萨满也就诊出了病症, 跟着就是开方。珠串重又回到萨满脖子上,完成了一次诊病。 用神器治病 “阿巴嘎拉岱”治疗。阿巴嘎拉岱是人面形状的面具,可以帮助萨满完成治病之使命。斯琴掛主要是利用它口中所衔的肥肉(羊尾)来治病。据说治疗时,将阿巴嘎拉岱口衔之肥肉涂于患病处,边涂边念咒语,痛患就会减轻。 “阿莎力呗”治疗 “阿莎力呗”是达斡尔语,是热水净身疗法,即用一铁锅将水烧开,烧时在水中放入红乳牛的奶子、黄油、酒和千里香草,再放入从9处泉水中捞出的9块石头,并将萨满服上的护心铜镜放入。然后萨满敲起鼓,唱起神歌,将沸水用大刷子甩在患者身上洗刷患处,轻者洗3次即可,重者洗7次或9次。这 可能是最早的热疗,现如今兴起的汗蒸、热疗、水疗、桑拿等保键理疗原理可能与此同出一辙。  神鞭驱邪 草原多动物和植物,生灵多,不洁净 的东西也多,幼小之人、体弱多病之人就容易招惹上,给人以中邪之感。斯琴掛说,凡是她出门到草原去治病驱邪,特别是给蒙古族人治病驱邪时,就必须带上和使 用神鞭。神鞭虽然不大,但她那8种颜色马莲垛辫子形细绳,还有鞭顶端的3个大铜铃,足以震慑邪恶之灵。 “天剑”治疗外病 用紫铜制作的圆锥形天剑,是雷神专用的法器。据称它是对付邪物的最高法器,治疗精神病时最好使。只要用剑挨上病人身体,多么暴跳的患者都能安静下来,老老实实接受问诊、治疗。 仪式治病 “追魂” 追魂仪式是为了“追回”病人的灵魂而做的。该仪式在夜间举行,之前先在患者居室地下挖7个小洞,准备好一小壶清水,一小碗小米用布包成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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